噗叽

我们都是可怜的眠者 而上帝醒着

我怕再不说 就没有机会说了

昨天晚上一路走回家浑身瘫软,一进家门便跟妈妈撒娇,“帮朕把拖鞋拿过来”。

换完鞋又顺势大喊,“朕要喝奶”。

本以为妈妈会送我一个大白眼要我自己去拿,可妈妈却快步走向冰箱,拿出两种不同的酸奶,递到面前问我,“只有酸奶,你要哪一种”。

“不要酸奶,要喝牛奶”。

震惊之余继续任性。学着自己不喜欢的东西却又幻想出极高的期望,绩点社团组织兴趣想面面俱到,心累到极点每天起床都要经过巨大的挣扎,什么事都做不好。

仗着妈妈对自己挂念和疼爱,就把自己放的老高。

“明天拿我的饭票去食堂换点牛奶回来”,妈妈对爸爸说。

妈妈和爸爸是一个单位,每餐饭都有饭票,不吃可以换牛奶饮料。妈妈不怎么在食堂吃早饭,中饭也经常自己带或者错过了饭点点盒饭,一个月总是可以攒好几百块的饭票,换点牛奶酸奶放在家里。

结果今天中午起来一开冰箱我吓傻了。满满一层的优倍。粗略一数大概三十瓶左右。而优倍的保质期只有七天。

又心疼又心酸又难过。

不是每天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喜欢的事情又做不好的难过。

而是,那个你总告诉自己要好好相处好好交流好好关心的人,被自己给自己一再拖延的承诺,一再冷落的难过。这种感觉很熟悉。

这是爸爸的一贯作风,高中的时候有段时间喜欢吃樱花糕坊的泡芙,自此每个周末回家冰箱里都有一袋泡芙。而这种油腻的小点心,再怎么好吃,也总会吃腻,当我喜欢上了别的小蛋糕,冰箱里却照例是一大袋泡芙的时候,又心疼又心酸又难怪。就算我每周末都不再打开那袋泡芙,爸爸还是会每周都买回来。终于那个周末我告诉他我不喜欢吃泡芙了。他撇撇嘴说,“原来不喜欢吃啊,那我吃咧”,说完就拿起一个囫囵塞进嘴里。

吃东西囫囵是他一贯的方式,妈妈没少在饭桌上批评过他。以至于初中的时候我引用妈妈的批评写一个粗汉吃东西的片段,“一筷子下去没了半盘”,被老师表扬观察细致生动形象。

而爸爸并不是一个粗汉。

“你别看你爸爸现在这样,他刚跟我约会的时候,路变的那些馆子都不愿意去,说环境是第一道菜。他可将就着呢。”

虽然现在爸爸总是穿着广告衫,裤脚永远随意挽得一高一低,走起路来大摇大摆,头发每天洗也还是那么油并且从来不梳,也没有多少头发可以梳,碗洗不干净菜做不好,总是把东西弄得砰砰响,可爸爸并不是一个粗汉。

我曾无意中翻到他高中是超的诗句和收藏起的大学相册里夹着的好友通信,我曾无意中发现几本明显是属于他的练字贴,情书摘句和自学吉他教程。

爸爸渐渐里那个少年越来越远,他不再四处求索治脱发的偏方,不再在每一个早晨放崔健和许巍叫我和妈妈起床。他越来越热衷与参加网上的各种有奖问答和有奖点评活动,他那台在21世纪初就买回家的电脑,大概是借此发挥了最大的价值。

他得过的奖品小刀T恤玩偶模型大到手机相机电饭煲,他省内省外甚至远赴欧洲的旅游都是在此基础之上。


#未完# 困了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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